朔夜中的雪之櫻

03.

「看來是了。」男人環著手，「她就是『能力者』。」

「那是甚麼？」云祈忍不住問，那好像和自己有關。

男人看了看自己，沒有回答云祈的問題，他突然笑的爽朗，「小妹妹叫甚麼名字啊？」

每次被東叫一聲小妹妹西叫一聲小蘿莉還真讓云祈感到不爽，「葉云祈。」

「妳好，小云祈，我的名子是阿帕安。請多指教囉。」

云祈不語。

「……」

「好了，阿帕安你是為了甚麼到這裡來的？」菖葵環住云祈，有些無奈的問。

「真過份，我就不能來這裡找你來泡茶聊天嗎？還有攸克和菲爾那兩個小子惹到妳了？」

「他們在小云祈面前胡鬧。」菖葵一臉正色，「大病初癒的人就是該好好平復，都已經再三警告了他們還是屢勸不聽，那就只好種掉了。」

種掉？云祈默默的在心理思考著個新名詞。

「不過妳不是叫他們面壁思過嗎？」阿帕安疑惑，「怎麼被倒插在庭院裡了？」

倒……插？！云祈有些傻眼，如果看得出來的話。

這孩子，就是傳說中的面攤。

「剛開始雖然還安安靜靜的，不過又吵起來，我只好讓他們安靜。」菖葵一臉「這沒啥大不了的啦」的表情說。

到是云祈恍然大悟，剛才地莫名慘叫聲不是沒有原因，還想怎麼那聲音有種莫名的熟悉。

那時菖葵還微笑摸摸她的頭，『沒事的，小事一件而已。』

『……』

「怎麼聊到這地方來啦？我今天來不是找妳泡茶聊天的，而是因為小云祈。」阿帕安拿起茶杯，輕啜一口。

「是誰剛才說『我不能沒事找妳泡茶聊天的嗎』？」菖葵瞪了阿帕安一眼，「小云祈怎麼了？」

阿帕安一臉羨慕，「菖葵妳的運氣真的很好欸！撿到一個很可愛的小蘿莉，還好乖巧又安靜。」

無辜中槍的云祈：莫名的起雞皮疙瘩。

「小云祈這孩子從遇見那時就很安靜，我很擔心她是不是太內向了。」菖葵微微皺眉。

「先不說這個，我先問小云祈……」阿帕安整理自己的衣袖，眼神突然變得銳利，「小云祈，妳還記得，妳是怎麼到森林裡的嗎？」

云祈一愣，搖搖頭。

菖葵在一旁有些緊張。

「我只記得……那時候的船難，然後我在海裡面。」

淒厲的慘叫依然不絕於耳，那時的記憶依然鮮明。

云祈不曉得自己的臉是怎樣，不過菖葵已經抱住她了，「阿帕安，不要再問她了。」

「她只是個孩子。」菖葵說。

是啊，她只有十一歲，然後在之前被自己的母親賣掉，因為她是母親與不知名的男人的孩子。

她很愛很愛母親，可是母親並不喜歡她。

於是她的母親把她給一群人，然後那群人給母親一大把鈔票。

「抱歉。」阿帕安也道歉，「我想我可能問到一些不怎麼愉快的事。」

「……為甚麼要道歉？」云祈問出一直在心中的疑惑，「我為甚麼在森林裡？為甚麼要跟我說這些？」還有我到底是誰？為甚麼要這樣看我？

眼前的兩個大人不說話，最後由阿帕安打破沉默。

「這裡是你們口中的『世外桃源』，對妳來說，或許就是『異世界』。」阿帕安說，「艾利亞之界，這是我們對這世界的稱呼，妳的世界我們都稱之為『真實之界』。」

「艾利亞……之界？」云祈默默的呢喃著這個名字。

「小云祈，」菖葵的聲音從云祈的頭頂上傳來，「艾利亞，是創造世界的神，也稱做創造之神、創世神。」

「那為甚麼，我原本的世界叫作真實之界？」云祈問。

「我也不曉得，」菖葵失笑一聲，「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這麼認定了。」

「連菖葵都不曉得的事很稀奇喔。」阿帕安笑著說，不管菖葵的瞪眼，「菖葵可是很年長的。」

摸摸云祈的頭，菖葵問：「所以你來就是為了向云祈確認這件事？」

「不只。」阿帕安將身體仰靠在椅背上，環著手，「只是上層感受到了古族的脈動，地點在這哩，跟來到艾利亞之界的波動摻雜在一起，雖然微弱，但是還是追到這裡了。」

「所以？」菖葵瞇起美麗的紫瞳。

阿帕安隨手撥了撥長到肩頸的金褐色頭髮，黑色的眼睛帶著笑意：「我想代表青安亞學院邀請小云祈進來就讀。」